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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篇,消失的吊带裙

姊妹篇,消失的吊带裙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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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女的突然遇害,让黄奕敏和岑南海夫妇几乎痛不欲生。黄奕敏更是整日以泪洗面,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岑南海生意也是无心顾及,一担子全撂给了副手,回到家来。两人时常临窗面壁,长吁短叹,冥思苦想。究竟是谁害了自己的女儿呢?想想自己平生也没与谁结下如此深怨啊?这天,岑南海一边想着,一边来到自己的书房,打开抽屉拿出女儿生前写下的一本札记。这是女儿很私密的东西,出事后,他就把它一直锁在抽屉里。女儿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即便后来电脑普及开了,她有了自己的博客,写的少了,但是,一些比较知心的事她仍然喜欢记录下来。要搁在以往,他连进女儿的房门都会给女儿打个招呼,更别说翻看她写的东西。不是女儿不愿意给他看啊,而是他自己觉得,女儿大了应该给她一个私密的空间,让她学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这对她的成长有好处。可是现在,物是人非啦,女儿死得太蹊跷了!冷静下来后,他想找一找看一看女儿留下的东西里或许会有什么发现。这本淡黄色的笔记本里,女儿写的最多的是她学生时期的往事。外出旅游时的见闻以及对生活、时事的一些看法,特别是看到女儿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憧憬时候,他忍不住潸然泪下!札记没有时间规律,有时一月写两三篇,有时两三个月才写一篇。再往后,女儿写到了她的工作,情绪表现得很活跃也很积极。
  
  接着,女儿写了她与龙由由恋爱时的一些心里话。看得出女儿对男友非常的痴情,里面记录下她与龙由由“第一次”的经历:“真奇怪,居然没见红!会不会高中时,上体育课的时候弄坏的啊?那次在跳山羊的时候,自己感觉到了异样,还以为提前来例假了呢。可是,由由会不会理解啊!我真的担心他会误解……
  
  正看到这里,门忽然被推开了,黄奕敏拖着虚弱的身体探身进来,“看啥呢,由由来送东西了,你下去接一下吧。”
  
  “哦,好的,你快躺回去!”岑南海一边站起身,一边将还没看完的札记合上,匆匆下楼。
  
  果然,刚到楼下,就看见龙由由提着一大包东西从车上下来……
  
  岑南海吃过晚饭,送走了龙由由才忽然想起,下午看的札记还有一些没看完呢。于是,又来到了书房。然而,令他莫名其妙的是,原先他看过的那页纸忽然找不到了。仔细翻寻,竟发现被人连着撕掉了两页!他立即拿着笔记本跑去告诉了黄奕敏,两人顿时警觉起来。
  
  黄奕敏说,还是把它报告给警方吧,不管对破案有用还是没用。
  
  “可是,这里面有不少隐私呐?”
  
  “嗨,都什么时候了,凶手连个影都不见,你还顾虑啥?”
  
  案件越发地扑朔迷离起来。正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一直在外围查找岑晨那根项链的侦查员,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一家距离别墅小区三公里远的珠宝店店主反映了这样一个情况,就在上个礼拜下午二点多,有个中等个头的男子来他们店,拿出一根金项链问收不收?店主接过一看,成色纯正,心形坠件上有两个“C.C”英文字母,遂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发现项链接口处有被拉开过的痕迹,虽被复原过,但内行人一眼能够分辨出来。他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卖主,横竖不像一个规矩人。问他有没有发票,他说弄丢了。店主害怕惹祸上身,便想推辞不收。故意说,这根项链纯色不好,在他这里,最多出伍佰元收。那人又还价了几次,未果,便悻悻地走了。
  
  查监控录像,嫌疑人终于显现。媒体上一经公开,马上有群众举报,此人原来是别墅小区建筑工地上的一名泥水匠,姓侯,绰号小猴子。侦查员大喜过望,迅速扑了过去。但是结果,却令人失望。据该工地项目经理说,小猴子几天前就不知去向了。他们猜测他是去躲债,因为他背着“老黑”放“天息”的债,老黑不久前曾派人来找过他,撂下狠话,三天之内不还息的话,就卸了他一条腿!
  
  “老黑是谁?”侦查员问。
  
  “小猴子同乡,安徽人,身旁有一伙人跟着他,专吃老乡。”项目经理说,“谁赌钱输了,他就借钱给谁,放的都是天息。妈的,够狠!”
  
  ……
  
  警方在小猴子干过活的工地上和宿舍里都没有找到项链,却意外地在他衣柜中的一条浅蓝色长袖T恤上发现,右袖肘部处沾有血迹。专案组立即取样,进行比对。结果,与被害人岑晨的血样完全吻合!
  
  追捕小猴子的网旋即全面撒开。
  
  经查,”10.17”案发前一天的晚上,小猴子是和三名工地民工在一起“斗地主”,地点就在别墅小区靠近围墙的那幢办公楼房里。据参与赌博的三名民工交代,他们每周晚都有两三次在办公楼内赌博。虽说是办公楼,但大门上的那扇小铁门其实是虚掩的,用力一推就可以打开,外人兴许不知道。
  
  那晚,小猴子手气不好连着输,到了快半夜时,小猴子提出换座位,大家不同意。他又说去外面撒泡尿,放放霉气。这时大家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赢家给他钱,叫他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回来。大概抽了三根烟,小猴子回来了,手上提着方便面和茶叶蛋等一些吃的。
  
  围绕小猴子,警方展开了细致的调查和走访。一个与小猴子私交甚笃的老乡,绰号黄鳝交代说,小猴子曾跟他说起他捡到过一根项链,是在花园里的草坪上捡的。当时,很多人都在看被害人的现场,小猴子爬上一块石头上看,后来被人挤下来,跌倒在草坪上,手撑地的时候,发现了这根项链。现在,这根项链已经卖给了青青发廊里的一个小姐。
  
  青青发廊位于别墅小区西侧不远处,一间门面不大的路边店。鼎盛时期,它里面的小姐有二十余个,随着别墅小区建筑竣工,大批民工离去,生意也由红翻绿,清淡了不少,小姐便像候鸟一样迁徙走了。如今留下来的不过七、八人,而且年龄偏大。
  
  很快,专案组就找到了从小猴子手上买来项链的小姐,她叫兰兰。经岑南海夫妇辨认,兰兰身上的这根相连正是岑晨生前所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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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案组注意到,青青发廊附近就是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离小区大门不出300米。小猴子出去买东西肯定得经过小花园。“会不会,那晚小猴子中途出来后,碰巧遇见了单身一人的岑晨,起了歹念,为了劫财失手将岑晨打死了?”钟泓分析道。
  
  “综合时间、项链,特别是那条带血的T恤来看,完全有这个可能啊!”肖龙说。
  
  另外几位专案组成员也觉得,小猴子涉嫌”10.17”案件的可能性,应该在九成以上。
  
  第一、小猴子有作案时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与小区仅隔了一条路。那晚他中途出来后,与被害人遇害的时间段正好吻合,极有可能碰上晚归的岑晨;
  
  第二、小猴子有作案动机。最近他背了很多债,急于还钱。据查,老黑与毒品有染又是放“天息”的社会无赖,心狠手辣。小猴子慑于他的淫威,不敢不还,因此很有可能铤而走险;
  
  第三、藏有物证。衣柜内找到的那件T恤,以及岑晨的金项链,经辨认都与小猴子有关。眼见风声越来越紧,警察离他也越来越近,便赶紧逃跑了。
  
  很显然,小猴子是在无意之中碰上了岑晨,起了歹意。抢夺时,用某种利器刺伤了被害人,正巧伤及颈动脉。本来小猴子还可能去拿被害人的包,可恰恰这时,传来了保安巡逻的脚步声,情急之下,他顾不上再拿其它东西了,匆匆地将被害人拖进竹林,伺机逃跑了。
  
  据此,专案组作了“现场模拟犯罪”实验,证实小猴子的作案时间是具备的。
  
  回队里的路上,钟泓开着车,肖龙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闭着眼睛。“呵,不抽烟啦?”钟泓瞄了一眼肖龙说。
  
  “不想抽,”肖龙依旧闭着眼睛,“最近有点感冒,喉咙疼。”
  
  “感冒?不像吧,是不是也想低碳一下,带个头,做个模范?”钟泓边说边笑了起来。
  
  “鬼丫头,”肖龙被她逗乐了,睁开眼,整了整坐姿,“我是在想,时值深夜,花园内本来光线暗淡,竹林里更是模糊,作案后小猴子有必要花时间撕去被害者的裙子吗?而且,内衣内裤都没动,他想干啥呢?”
  
  从这个角度一分析,钟泓也觉得有点蹊跷,就顺着肖龙的思路走,“是啊,要不,这条裙子很特别?或者,上面留下了作案者的痕迹,他想毁灭证据?”
  
  “对呀!”肖龙心里突地一跳,“莫非,凶手自己也负了伤?血迹沾到了裙子上……留下痕迹,怕我们找到他,因此,取走了裙子!”
  
  “有可能……”钟泓话未说完,一旁的肖龙忽然叫了起来,“哎哎,红灯,停车!”可是已经晚了,车子早已过了停车线一大截。路边的一个年轻交警冲他们走了过来,举手敬了个礼。钟泓将车窗按了下来,“嘿嘿,小师傅辛苦了。”随手将警官证递了过去。交警一愣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辆民用车车牌,接过证件仔细看了一会,又伸过手来,钟泓将两证也递了过去。
  
  “警察就能闯红灯?”交警不急不忙地说,“车靠边。”
  
  “嘿,同志,我们在执行公务。”
  
  “我也在执行公务。”
  
  “你执行啥?”钟泓急了。
  
  “查违章!快,靠边停车。”
  
  “呵呵!”肖龙不由地大笑起来,“认罚吧,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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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晨札记被撕一事发生后,岑南海夫妇与龙由由之间产生了很大的隔阂,心中原有的不满一下爆发出来。特别是黄奕敏,她觉得龙由由太没有责任心了,居然深更半夜把恋人抛下自己走掉,如果那天换成小柳的话,岑晨无论如何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其实,小柳心里是非常喜欢岑晨的,他私下曾经跟我聊起过,只是因为他户口是外地的,个子也矮了一点,所以……”
  
  “所以……你们娘俩都反对,个子矮怎么啦?主要是人品嘛!唉,”岑南海重重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啦!”
  
  黄奕敏心里一阵难受,“小伙子真不赖啊!前段时候他手不小心碰伤了,还瞒着我们,照样帮着干活。现在想想真后悔啊,我们家又不缺钱?偏偏找了那么个书呆子。”稍顷,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南海,别再让由由送东西来了,我们以后就麻烦一下小柳吧。”说着,将一粒药送进嘴里,喝了一口水,“我现在看见他就心烦。”
  
  龙由由感觉自己这些天就像中了邪一样,混混沌沌的不知所以然,每天机械地在重复同一件事:穿衣上班,然后,脱衣睡觉。直到此刻,似乎才从魔咒中慢慢挣扎出来,体会到了真真切切的痛楚。他开始回忆,开始仔细推敲岑晨的死,越想越觉得蹊跷。那一晚,原本他俩是不准备回家的,完全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会诊才临时改变了主意,那凶手怎么会事先知道这一切,而后预先埋伏在小区里面等着岑晨?而且这个凶手一不要钱,二不贪色,仅仅抢了一根项链?听起来真像是天方夜谭啊!不会的,这之中一定有阴谋。
  
  这天他又约了郁如萍,一起到滨江花园。不远处的那家“汤姆叔叔咖啡屋”如今在他看来,竟是那样地孤单。两人倚在江边护栏上,眺望着远方。暮色中,几艘游轮,忽近忽远,灯火点点,仿佛载着满船的星星,飘飘荡荡地不知去向何方。很长时间,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由由,我知道你很痛苦,”还是郁如萍打破了沉默,“可你得相信警方,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我当然相信,可有些事,不是简单地就能说清啊。”龙由由似乎很纠结,“自从上次我撕了岑晨的札记后,两位老人家对我的态度骤然改变。”
  
  “是呀,你非得撕掉吗?”
  
  “你不知道,那上面记的都是极隐私的事,根本与案件无关。”
  
  “也许老人家不这么想啊?”
  
  “这些我都好理解,可是前两天的一件事,让我非常的惊诧!”龙由由往四下瞅瞅,然后示意郁如萍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说:“前天我去岑晨家的时候,她妈妈叫我以后别再来送东西了,我问为什么?她生气地埋怨说,我很自私,这么晚了还让岑晨一个人回家。又说,天冷了居然还让她女儿穿这样暴露的吊带裙,这不是存心勾引那些民工吗?我当时听了就觉得很郁闷,回到家后,越琢磨越觉得奇怪,岑晨那晚穿的吊带裙,是我给她新买的,也是她唯一一次穿啊。案发后,警察询问我的时候,我说起过,警察还要求我暂时不要外露。之前,我只跟你一个人讲过。那么,她妈怎么会知道的呢?”
  
  郁如萍也惊异地瞪着眼睛,“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呀,她父母也从未问起过我这样的事。”
  
  两个人都觉得很奇怪。
  
  警方通过技侦手段,秘密获取了两人这段谈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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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晨吊带裙的不见,让肖龙推测,犯罪嫌疑人很可能也负了伤,并且流了血。据此,法医又对尸体进行更细致的勘验,期望能从中找出一点哪怕极细小的物证。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法医在死者的齿间,发现了一丝人体的表皮组织!并且,确定为他人留下的。也就是说,被害人遇害前,很可能曾咬伤过行凶者。至于咬伤的部位,一时还较难确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通过DNA来鉴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钟泓兴奋地说,“这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龙由由和郁如萍上述的这段对话,让专案组的侦查重心发生了“偏移”。逐渐,他们将目光聚焦在了柳东林身上。
  
  柳东林原是武警某部的一期士官,退伍后回安徽老家。不到一年,他就被农村的那种单调死板的生活弄腻味了。正好这当口,部队的一位老乡来信说,有家大公司要招聘退役的武警,问他去不去?柳东林二话没有,当即背了一个挎包上了长途汽车。
  
  来招聘的就是岑南海,一共招了三名。柳东林个最矮,本来没看上,但他很机灵,反应快,岑南海就说,正好少个司机,就来开车吧。
  
  那一年正好是岑南海家搬进别墅小区的时候,柳东林鞍前马后地跑,忙个不停,不一会跟家里人就熟了。连小区物业、门口保安也夸奖他做事仔细、勤快,这让黄奕敏非常满意。有时打趣地说,他们家白捡了个儿子。岑晨也喜欢这个仅比她大两个月的“哥哥“,时间久了,两人讲话也多了起来。其实,最高兴的还是柳东林。自己跟着的这个老板,不仅腰缠万贯,家底殷实,还有个未婚嫁的漂亮女儿。如果自己能有幸成为“乘龙快婿”的话,日后,自己的一生,乃至下一代都可安枕无忧啊!自己就可以完完全全脱离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昂首挺胸地过上城市人的生活。想想就带劲啊。柳东林往死里努力,博得了岑南海高度的信任。
  
  去年,岑晨学校有个无赖纠缠她,柳东林自告奋勇去了,结果大获全胜。那天回家,岑晨爸特地开了一瓶茅台,柳东林把自己灌醉了。他高兴啊,觉得自己快够着了“准女婿”的宝座。从此,他就一周二次去接送岑晨。记得一次自己过生日,岑晨不仅给他订了一只大蛋糕,还送给他一个非常精致的钥匙圈,上面活灵灵挂着一头镀金的生肖牛!他把它圈在车钥匙上,每天看到它心里就会涌起一股美好的憧憬。他曾试探地问过岑晨,“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为一家人就太好了!”岑晨呵呵地笑了起来,“瞧你说的,我们不是已经是一家人了吗?”不开车的时候,他也喜欢拿着车钥匙摆弄,摸着那头小金牛,心里满是幸福。
  
  然而,变化出现在半年之后,岑晨忽然有男朋友了!而且是在饭桌上,黄奕敏亲口告诉他的。以后岑晨也不用他去接了,她的男朋友会开着自驾车去接的。为什么!自己哪里做错了吗?柳东林有点发晕。找了个机会,他婉言地问过黄奕敏。
  
  “没有呀,你做得不错,很好哈。”黄奕敏乐呵呵地剥了个桔子塞给他,“有儿子还不如你呢!呵呵……”
  
  那问题会不会在岑晨哪里呢?他几次想问,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不久,岑南海出差去了,柳东林闲了下来。一天周末早晨,黄奕敏打电话叫小柳开车送她去娘家。车上,闲聊的时候,他得知,黄奕敏要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家,而岑晨晚上有约会可能也不回来。黄奕敏说,现在家搬得远了,已经好久没去看望母亲了。
  
  柳东林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难受!晚饭时,他喝掉了满满一杯白酒,“为什么啊岑晨,为什么抛下我?”他冲着钥匙圈上的小金牛,喃喃自语。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岑晨来的电话!这不是做梦吧?他赶紧将手机贴在耳朵上,话筒里清晰地传出岑晨的声音:“小柳,麻烦你来接我回家好吗?”
  
  “好的!行,我马上来接你!告诉我你在哪?”柳东林像听到紧急集合的军号,几步跨出了房间。可当他刚坐进车里准备启动引擎的时候,岑晨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你不要来接了,我自己回来。”旋即挂断了电话。
  
  柳东林几乎要昏厥了,不行!他决心这次一定要跟岑晨好好地谈一次话,如果真是岑晨不喜欢他,他宁愿选择离开。否则,他算什么?女婿的位子坐不上,就什么都不是。万贯家产,他一个子都别想沾!今晚,他必须要个答案。
  
  小区的环境他再熟悉不过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因此,柳东林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后,徒步来到别墅小区。夜色已经很浓了,他选择从工地那扇门进入,这样可以避开熟人。等了很久,不见岑晨回来。他看了一下表,10点23分。“再等等吧!”他安慰自己,又习惯地摸着手上的钥匙圈,他坚信岑晨一定会回来。
  
  果真,不远处传来了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渐渐地近了,是她,岑晨!柳东林形容不出当时的激动心情,他近乎失态地出现在岑晨面前。
  
  “你干什么?不是告诉你别来嘛!”岑晨一脸的惊诧!她大概闻到了他喷出的酒气,不等回话,抽身就走。柳东林急了,“等等,听我说!”他伸出手去拉,一下拉掉了岑晨的披肩。再拉,又一把撕坏了吊带裙(根据分析,项链很有可能此时被拉掉的)。岑晨懵了,刚想叫唤,却被他一手捂住了嘴。便狠命地张嘴咬去,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使他本能地想把岑晨推开……不曾想,他当时另一只手里正握着车钥匙,而匙圈上的小金牛随着他的出手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刺到了岑晨的脖子上!就听“呼”地一下,一股液体从岑晨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岑晨瞬间倒了下来……柳东林吓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便赶紧抱起岑晨躲进了竹林。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左手也在淌着血。他打开手机灯,看到了岑晨毫无生气的脸,开始害怕了。临走,他把岑晨的裙子撕了下来,因为上面沾上了很多他自己的血迹。
  
  他至今想不明白,岑晨那晚怎么会变得这般地反常?这般地陌生?一开始他想逃,但曾当过兵的他心里非常清楚,逃跑只是权宜之计,何况又能往哪跑呢?反而是不打自招啊!他冷静地将前后过程细细地过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破绽的地方,还是静观其变为上策。果然,后来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料,危险似乎离他渐行渐远了。警方首先锁定的嫌犯,是一名保安;而后又确定是建筑民工“小猴子”,并且,正在四处缉拿他。于是,他平静了下来。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左手虎口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那件吊带裙,也早就烧毁了,再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啊!慢慢地他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岑晨父母依然很器重他,他们开始埋怨龙由由,说他没有责任心。柳东林不失时机地火上添油,说,岑晨那天夜里居然穿着吊带裙回来,太不安全了!气得黄奕敏当场就将龙由由一通臭骂。令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句煽风点火的话,使他露出了马脚。
  
  12
  
  肖龙和钟泓叩开岑南海家门的时候,两位老人正坐在客厅里的一张餐桌旁剥毛豆。一阵寒暄后,钟泓问,“案发前一天,就是阿姨去娘家的那天晚上,柳东林有没有来过别墅小区?”
  
  “他来干什么?我们都不在,不会的。”黄奕敏肯定地说,“通常岑晨她爸出差时,他都呆在公司。”
  
  “可是,我们在小区附近的停车场,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看到了他和那两奔驰车。”肖龙说。
  
  “不会搞错吧?”黄奕敏和岑南海面面相觑。
  
  “另外,阿姨,您是怎么知道岑晨那晚穿的是吊带裙?”钟泓说,“那可是她刚买后,第一次穿上的啊。”
  
  “是……小柳说的吧?”黄奕敏转脸看着老伴,似问似答地说,“是啊,他怎么会知道的呢?听别人讲的?”
  
  “案发后,裙子就没了踪影,之前除了龙由由和岑晨之外,还有谁会知道呢?而案发那晚,她是披着披肩进的小区,就连门卫都没看出来啊。”
  
  岑南海一声没吭,脸色却慢慢地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他开口说:“你们是怀疑小柳?”
  
  “是的,”肖龙直截了当,“岑晨遇害后,你们是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身体上某个部位受了伤?”
  
  这一问,黄奕敏浑身一哆嗦,“他手上有伤呀,说是锻炼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碰伤的。”
  
  自从龙由由那个书呆子被贬了之后,照顾两位老人的活就由柳东林来全权负责。从心里说,没了岑晨,柳东林感觉,真有点乏味。但是,岑家的万贯家财还是非常诱人的!他开着奔驰从小区门口进来,保安老杨很远就给他敬礼。
  
  拎着满满的两包物品,柳东林推开家门。猛一眼,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肖龙和钟泓,不由地一怔。“你们……咋来了?”
  
  没人应声。他忽然感觉屋里的气氛很异常,岑南海和黄奕敏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他有点不知所措,心里盘算着,到底坐下来好,还只站着好的时候,黄奕敏突然高声地叫了起来,“小柳,你告诉阿姨,”一旁的岑南海慌忙打着手势让她别说,黄奕敏没有理会,“你说,你是怎么知道岑晨那天晚上穿的是吊带裙的?嗯?别紧张,慢慢说!”
  
  “这……”情况来得太突然,柳东林一下子语塞。
  
  “别紧张,”肖龙语调轻松地说,“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从岑晨身上,哦确切地说,是在她的牙齿间,找到了凶手留下的一点物证,明白吗?我们只要做一个比对,就可以甄别出来真正的凶手。柳先生愿意配合一下吗?”
  
  柳东林额上的汗立马渗了出来,他嘴唇哆嗦着,手一松东西掉在地板上。他转身想走,却发现,身后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特警。
  
  ……
  
  别墅小区轰动了,他们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柳东林!一时间,感叹和惋惜之声不绝于耳。
  
  不久,小猴子也归了案。原来他被老黑胁迫充当起了贩毒的马仔,往来于本地与云南之间。警方在实施抓捕的时候,老黑持枪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小猴子如实供述了他变卖项链的经过,至于T恤上的血迹,他说,可能是那天从石头上跌倒在地时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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