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选拔 (第1/2页)

老邓巴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小楼，这一次，他明确地告诉所有人，他们将在三天后参加选拔。青年们对这个消息欢呼雀跃，老邓巴悄悄找到了艾狄生，道：“小家伙，看来我要说抱歉了！”
　　
　　艾狄生疑惑的看着他，邓巴苦涩地笑道：“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世间变化最快的，大概就是人心！我原本答应过你，来到法特带你看一样东西，到时候你去留随意，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让你白跑一趟！”老者有些决然：“三天后，你也一起参加选拔吧，然后，我会送你离开法特，你的朋友占领了艾丝美拉达，我会送你去那里！”
　　
　　艾狄生想问问邓巴究竟发生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老者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他们居住的小楼。
　　
　　……
　　
　　艾狄生是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惊醒的，那是青年们的高声谈笑，他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是在神圣法特一座名叫克拉拉城的教堂内，他起床洗漱了一下，来到了外面的花园中。埃兰的青年们已经聚集在一起，他们面带兴奋，有的已是满脸憧憬，有的虽然保持着镇静和矜持，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有些沙哑的声音，都显示出他们此刻那激动的心情。
　　
　　神圣法特的‘圣灵’啊！曾几何时，这还是一个让埃兰人感到崇高的传说中的存在，现在，他们竟然有机会了，即使那机会再怎么渺茫，但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神圣法特在近百年来，已经成为整个世界最文明和先进的国度，他们的礼仪、食物、建筑、音乐和文学，甚至法特人说话时带的无意义的语气助词，都是其他国家的人模仿的对象。
　　
　　埃兰虽然有着远比法特久远的历史和文化传承，但是那个埃兰人没有憧憬过来到法特居住呢？即使只是有个法特籍的远亲，也是不少埃兰人津津乐道、引以为荣的事。青年们在教堂执事的带领下鱼贯向主殿走去，艾狄生走在最后的位置，他静静地听着教堂执事的介绍，慢慢的，感到非常好笑。
　　
　　在这位低级执事的介绍下，他们才知道，所谓的这个选拔，只不过是在克拉拉大教堂的主殿——那据说能接触到神明的地方进行简短的祷告，如果神明满意，就会降下神迹，否则，这些埃兰来的人可以选择加入教士学院，从最低级的白衣修士做起，苦熬岁月，或者离开法特回埃兰——现在这个选择已经没有了。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中有人没能被选中——那是必然的——‘圣灵’只有一位，即使在克拉拉选拔中不常见的‘圣光’和‘圣子’全都出现，也不过三人，其它人就只能在这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艾狄生不觉得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不明白，这些埃兰才俊究竟为了什么，兴高采烈的来到这里，据他所知，他们在埃兰都是前途远大、社会地位很高的既得利益者，来到这里，为别的国家的人当奴才，即使这国家再怎么文明富裕，也不应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艾狄生能看得出，这位蓝眼睛的低级执事对他们有种说不出的嘲讽之意，他故意夸张的走路姿势，和躲闪的眼神，以及似乎是恭维般的语气，都带着一丝别有意味。艾狄生感到有些奇怪，他知道因为于墨的舰队占领艾丝美拉达岛，法特与埃兰的敌对上升到定点，但这位低级执事可以憎恨甚至整治他们，却不该有这种奇异的蔑视和讥讽。
　　
　　他们绕过主殿，这一天，依照克拉拉大教堂的传统，所有人必须从主殿前门进入教堂，以示在‘主’的面前绝对无私。清新悦耳、婉转绮丽的圣歌已经唱响，他们来到大教堂的正门，才发现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只是出于对‘主’的尊敬，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在交谈，离远了竟听不到什么噪音。艾狄生打量了一下，面前广场上多数是法特人，法埃兰人在一个角落，他们似乎被孤立起来，略显畏缩的聚在一起。
　　
　　法特人和埃兰人从外貌上看相差不多，只有相当博学的人类学者才能从外表上区分这两个民族，艾狄生之所以一眼能看出角落处的小团体是法埃兰人，原因很简单，大陆上，只有埃兰人才有可能是黑色的瞳孔！在埃兰强大之时，这是神圣教廷宣布的埃兰人的原罪之一—没有出卖灵魂给恶魔？怎么会有黑色的眼睛？
　　
　　他们在低级执事的示意下，站在离教堂大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这里似乎是专门为他们留出来的。青年们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围的人群，过了一会，邓巴和几名服饰华贵的教廷高层从教堂大门内走了出来，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子高呼道：“在主的见证下，救赎的时刻来临，让我们为此欢呼！依照往昔的传统，请我们法特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勤劳的法埃兰人上前，让我们为他们祈祷，愿主的荣光永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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