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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的手上只破了点皮外伤,陆舟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亲手砸烂了我们的结婚照。
  
  他踩过满地的碎片,质问我,“你闹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四目相对,我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陆舟像是完全不能理解,“可是跟我结婚不是你求来的吗,秦诗?”
  
  我看了看被他踩在地上的那张笑脸,自嘲一笑,“是啊,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了。”
  
  陆舟死死咬着后槽牙,眉头紧蹙,眼睛里尽是怒火,说出来的话字字扎心,“为了离婚,你就要害死你的亲姐姐?怪不得你妈说你是丧门星,害死你爸,你姐。行,离婚就离婚,你众叛亲离,就等着孤独终老吧你。”
  
  偏偏他说的都对了。
  
  也不全对,我要死了,我甚至都不能活到老了。
  
  最近亲的人,最懂得如何去伤害对方。
  
  我狠狠地扇了陆舟一巴掌,也算是给这些年错付的时光,画上一个不那么完美的句号。
  
  秦韵在笑,我知道,我搅起的这场闹剧,不过是恰巧趁了她的心意而已。
  
  什么失忆、抑郁、割腕...不过是她骗人的把戏而已。
  
  因为真正想死的人,会清楚的知道,大动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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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就搬出了婚房,约好了跟陆舟第二天民政局见。
  
  我实在没想到陆舟会把秦韵也带过来。
  
  饶是现在对他已经心如止水了,我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跟我离了,转身就想跟她把证领了吗?你也太心急了点儿,好歹等过一个月的冷静期啊。”我扫过秦韵,又道,“放心,我比你们更着急。”
  
  陆舟眸色渐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我一直都这么刻薄。”说完,我懒得再搭理他们,转身进了民政局。
  
  你情我愿的离婚,手续办的很快。
  
  上个洗手间的功夫,秦韵又巴巴地跟了过来。
  
  见四下无人,她也懒得再装了,“秦诗,有些时候,我其实挺可怜你的。每次我稍微使点儿小手段,你就输得一败涂地。”
  
  看着眼前的人,哪里有半点病态。
  
  出于好奇,我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所以,你这么费劲心机,是真的还爱着陆舟吗?”
  
  秦韵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笑道,“我想给孩子找一个爸爸,陆舟他,很适合。”
  
  到最后我也想不到,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人,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备胎而已。
  
  我们之间到底谁更惨一点,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我问她,“你就不怕我告诉陆舟?”
  
  秦韵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其实挺了解你的,我的妹妹,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不爱他了,不是吗?”
  
  心中的疑惑解答,我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秦韵又突然叫住了我,“妹妹,最后再送你一个秘密,其实当年,害死爸爸的是我,不是你。”
  
  我地背后唰地浮上一层冷汗,撑着墙壁,浑身僵硬地缓缓转过身,一字一顿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秦韵却没管我,自顾自道,“我看到过你吐血了,所以你是得绝症了是吗?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告诉你当年的真相。爸爸那天给你买完练习册的时候,其实回过家...”
  
  空气死一般寂静,我仿佛能听见自己周身血液倒流的声音。
  
  秦韵停顿了两秒又接着道,“我求他给我买冰激凌他才又开车出了门,才会出车祸...”
  
  墙壁冰冷的触感自手上蔓延至全身,我的耳内一阵轰鸣,她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
  
  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是我一生的噩梦,我爸死在了给我买练习册的路上。
  
  为此,我妈怨恨了我这么多年,到头来真相竟是如此。
  
  可是弄清楚了真相又怎么样,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我抽动僵硬地双臂,死死地抱住秦韵的手臂,祈求道,“所以练习册呢,你把练习册还给我好不好?”
  
  你把爸爸留给我最后的东西还给我好不好?
  
  秦韵扯开我的手,愣了几秒,然后偏过头不再看我,“早就烧了。”
  
  忽地,一阵压抑地呜咽声从最后一排厕所的隔间里传出来。
  
  9
  
  卫生间隔间的门被“怦”地一声推开,我妈穿着保洁员的衣服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她三两步冲到秦韵的面前,戴着塑胶手套的双手死死的拽住秦韵的双臂,哑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换谁也想不到从前那个高傲的部门经理,竟然心甘情愿做起了保洁工作。
  
  我们都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秦韵,被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妈,你...你听我解释,我...我是骗秦诗的...”
  
  我不想再待下去,强撑走了出去。
  
  失魂落魄地撞进了陆舟的怀里。
  
  我嫌恶地推开他,陆舟伸手来抱我,“怎么了,诗诗,你脸色好难看?”
  
  我惨白一笑,推开他的双手,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就连再朝着他放一次狠话的力气也没了。
  
  陆舟在后面追了几步,见我不搭理他后,终于不再喊我。
  
  如果是从前,他的怀抱会是我最佳的避风港。
  
  而如今,哪怕在风雨飘摇的路上,我也只能独自启航。
  
  接下来几天,我一鼓作气辞职退房,把家搬到了c市——我的老家。
  
  看着来机场接我的人,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予安,好久不见,你都不来抱抱我吗?”
  
  小姑娘嗖地一下扑进我怀里,“你说你生病了,是骗我的对吗?”
  
  我笑着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玩笑道,“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结果一路上,小孩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推开久未住人的房门时,我忍不住夸道,“打扫的真干净,算姐姐我没白疼你。”
  
  下一秒予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疼我你就别死好不好,小诗姐。”
  
  我曾经给过她许多的承诺,暑假去看她,给她寄她喜欢的玩具娃娃,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跟她拍一张合影...
  
  我抚摸着手腕上被荆棘刺青遮挡下的旧伤疤,喉咙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难受。
  
  我想活的时候,老天偏要我死。
  
  变心的人是他,为什么死的那个是我呢。
  
  10
  
  予安劝我去住院,被我拒绝了。
  
  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段时光,我只想用来做有意义的事,陪重要的人。
  
  这期间,陆舟一直在坚持不懈的联系我。
  
  “诗诗,你为什么辞职了?”
  
  “你不在家吗?”
  
  “你去哪里了?”
  
  我懒得搭理他,经常把手机一关就是一整天。
  
  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在我爸的墓碑前跟我妈不期而遇。
  
  才一周不见,她仿佛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
  
  看见我时,她表情先是有点儿局促,然后视线上下打量我一圈后,才小心翼翼问道,“按时吃饭了吗?”
  
  许是太久没听到她关心的话语,我怔愣了一两秒,才木讷地点了点头。
  
  相对无言,我感觉自己双腿麻木时,她又试探性地来拉我的手,刚碰到我的手腕,随即又像是碰到什么烫手山芋般一下子甩开了。
  
  她的痛苦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我置若罔闻地朝着墓碑拜了拜之后,转身便往山下走。
  
  身后不断传来她的声音,我越走越快,直到那声音渐渐飘散在风里。
  
  “诗诗,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
  
  后来几天,我总能在墓地碰见她,再然后我干脆就不去了。
  
  反正陪我爸,也不在这一两天了,很快我就能陪他长眠此地了。
  
  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他,“爸,那天晚上想写给妈妈的母亲节礼物,我没有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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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找到家里来的,毕竟当年的房子,她说卖就卖了。
  
  当年我爸去世后,我妈卖了房子,带着我们搬离了c市。
  
  后来我辗转买下了原来的房子,谁也没有告诉。
  
  从那开始,她每天都来,变着花样给我带她拿手的菜。
  
  没有一样是我喜欢吃的。
  
  那些菜总是出现在厨房、客厅的垃圾桶里。
  
  次数多了我也心疼,忍不住让予安手下留情,“珍惜粮食,人人有责。”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隔天家里的垃圾桶很干净,我以为我妈终于不再来自讨没趣了。
  
  予安却说,“你说不能浪费,我送街边的流浪汉了,她喜欢送,就让她送吧。”
  
  我没有阻止,大概心底里,我也是很乐意这么折腾她的。
  
  晚上我总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
  
  我躺在床上,冷汗一次又一次浸透衣裳。
  
  清醒的深夜,我总是一遍遍地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年地震,我妈背着熟睡的秦韵就往门外冲,全然不顾还在熟睡中的我。
  
  幸亏地震不严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等她们避难结束,回家后,我还睡得香。
  
  秦韵一脸天真地嘲笑我,“秦诗,你真的是只猪,地震都没能把你震醒。”
  
  随后她又转头对我妈道,“妈妈下次我们也不跑了行吗,外面好冷,我也想睡觉。”
  
  我睡得迷糊,似懂非懂地看看秦韵又看看我妈,她却眼神闪躲地不再看我。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怕睡觉,很怕自己睡着之后就会被人坚定地抛弃。
  
  爱上的陆舟的契机很简单,毕业后很巧合地我跟陆舟做了同事。
  
  我的方案被人剽窃时,当所有人都指责我时,只有他坚定地站在我身边,最后替我洗刷冤屈。
  
  我问他,“为什么相信我,就因为我是秦韵的妹妹?”
  
  陆舟挑眉,笑看着我,故作神秘道,“因为你是秦诗。”
  
  我想最初的心动就是那时。
  
  然而,在陆舟的面前,如果秦诗的对立面是秦韵,那么我永远都不会是那个——被他坚定选择的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直到死之前才看清楚。
  
  到底是什么一直懵逼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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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予安来敲门,“睡得好吗?”
  
  我假装被她吵醒,埋怨道,“你不闹我,我能睡到下午。”
  
  大概是我脸色太难看,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自顾自道,“我煮了你最喜欢的粥,赶紧洗漱,我马上给你端来。”
  
  她最近越来越像老妈子,一日三餐送到我的嘴边,在我痛得挣扎的时候压住我的双手,不让我乱动。
  
  我笑着打趣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呢。”
  
  而她却根本没把这当笑话听,“下辈子,我当你妈妈,一直爱你,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
  
  在死前能拥有这样一份关怀,老天待我不薄。
  
  脸像是死后三天一样的惨白,简单把自己化得像个人之后,我央求乖宝带我到我爸的墓地去。
  
  四目相对,我知道她读懂了我的意思。
  
  如今我已经出行困难,予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病情恶化的如此之快。
  
  夜里睡不着,强忍着吃下去的东西,最后又被悄悄吐掉...我亲手把自己最后的光阴,按下了加速器。
  
  短短时间里,我就已经坐上了轮椅。
  
  平时陪我到墓地后,她都会远远地站在一边看。
  
  今天她却执拗地要守在我身边,一阵风起,予安仔细地帮我整理披在身上的毛毯。
  
  我侧了侧身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胃,一手拉着她的衣袖,想说的话有很多,跟她的话,早已写在信里。
  
  跟我爸说的话,以后来日方长。
  
  视线渐渐模糊,予安凑得很近想听清我在说什么。
  
  我看着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头缓缓地斜靠在轮椅上,拉住她的手也缓缓松开。
  
  我听见有两个人在喊我名字,然后,我就死了。
  
  番外1(予安视角)
  
  被父母抛弃那些年,我跟着爷爷长大,秦诗姐来我们老家采风的那段时间认识了我。
  
  从那开始,她一直在资助我上学,除此之外,生活上她也很关心我。
  
  如果秦诗年纪再大些,我会以为她就是我那个不负责任的妈。
  
  秦诗姐去世后,我通知了她那个同样不负责任的妈,跟着我一起处理了她的后事。
  
  我见过她妈很多次,第一次到她那么狼狈的模样,她死死拽住我问我秦诗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我摇摇头,冷漠道,“她什么也没说。”
  
  然后看着她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其实,那个时候我听清楚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听见秦诗姐在喊“妈”。
  
  只是这个秘密,我只想永远藏在心里。
  
  有些人一辈子,注定要在遗憾和悔恨中度过。
  
  整理秦诗姐遗物的时候,我把她那个关机很久的手机充了电,开了机。
  
  看到那个叫陆舟的人给她打过很多电话,发过很多消息,最后一条是,“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离婚了,别忘了明天是离婚冷静期最后一天。”
  
  如果秦诗姐还没有被火化,我很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恋爱脑,从前的她是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的。
  
  我跟他回复了一条消息之后,不再去看手机。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事先约好的民政局。
  
  陆舟的照片我在秦诗的相册里见过,一时间,很难把眼前那个略显沧桑的人脸跟相册里意气风发的样子挂钩。
  
  活该两个字在我心底跑了又跑,以至于,原本打招呼的“你好”两个字一下变成了“活该。”
  
  陆舟蹙着眉头看着我,面露不解。
  
  我简单给他说明了来意,“秦诗托我帮她来领离婚证。”
  
  陆舟面色一沉,连声质问我,“她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你告诉她,如果她本人不来,这个婚她休想离!”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真的很替秦诗姐感到不值。
  
  见我不说话,陆舟又问道,“她人呢?她去哪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恐怖片里常见的阴恻恻的笑,“她就在这里,你看不见吗?”
  
  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秦诗姐如果在在天有灵的话,就应该替天行道。
  
  陆舟视线在我怀中的东西和我脸上来回扫过,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你...你说什么?”
  
  看来我手上抱着的东西,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毫无察觉。
  
  我埋下头,盯着怀里的骨灰坛子,厉声道,“她死了,她的骨灰就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然后我看着面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冷声问道,“人已经死了,你这幅样子又是演给谁看。她人在这里了,所以可以去办离婚了吗?跟你多纠葛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陆舟似是还不相信,他眸底阴沉,眉毛凝起一抹冷意,低声呵斥我,“你撒谎,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会死,你一定在骗我,骗我!”
  
  说着就要来抢我手里的东西。
  
  我控制不住力道,狠狠甩了他一耳光,手掌心阵阵发麻,心里却并没有痛快多少,“这一巴掌,我是替秦诗打的。她都死了,跟你没有半点瓜葛了,你别再碰她,脏了她的轮回路。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放她自由。”
  
  那一瞬间,面前这个男人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不断地低声呢喃,“她不可能死,我也不会离婚...”
  
  我忍住再扇他一耳光的冲动,冷声道,“跟你离婚是她的遗愿。”
  
  陆舟满目血红地盯着虚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半晌扯开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她一定是恨死我了。”
  
  “你算老几?没那么闲工夫!”
  
  如果秦诗姐还听得见,我想她大概率会这么说。
  
  生命的最后时光,对这个她爱错了的男人,她早就放下了。
  
  早就料到了这一天,需要的材料和证明秦诗早就准备好了。
  
  手续办得很顺利,拿到离婚证那一刻,我把证件跟她的骨灰放在一起。
  
  从今天开始,她真正的自由了。
  
  番外2(陆舟视角)
  
  半夜我从梦中惊醒,我仓皇地抓过她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
  
  我给助理发了消息,推掉明天的工作,收拾好东西准备天亮就去看她。
  
  只是我没想到,被我拉黑不见的秦韵会早早就在家门口堵我。
  
  “陆舟,你什么意思?你把我赶走了,我现在一个人能去哪?”
  
  看着面前跟诗诗如出一辙的脸,我心中一痛,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当时在民政局我们俩最后见面时的场景。
  
  如果当时我追出去,如果当时我能坚定的告诉她,我爱她,我不愿意离婚,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秦韵,话我都说清楚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她姐姐的份上,如果不是你说你病了...我怎么会为了你一次次的伤害她,那是我跟她的家,不欢迎你。”
  
  秦韵拽着我的手臂,面目狰狞地讽刺我,“你现在演深情给谁看,你现在是把她的死怪在我的头上吗?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动摇,让她失望,她能到死都不告诉你她的病情吗?你才是那个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我再也听不下去,推开秦韵的手,逃也似的进了电梯。
  
  因为我伤了她的心,所以她不告诉我她的病情,甚至于,死后也不愿意托梦给我,哪怕一次也好。
  
  诗诗的墓地被打扫地很干净,我把墓前的祭品扫到一边,把自己带来东西摆在中间。
  
  两只情侣水杯,正对着墓碑上的那张笑脸。
  
  一只身上满是裂痕,我好不容易修补好,只是如今都于事无补了。
  
  墓碑上的人冲我笑的灿烂,立碑人许予安三个字那么刺眼,我甚至连给她立碑的资格都没有。
  
  她把她的一切都给了这个叫许予安的小姑娘,包括我们一起买的婚房。
  
  我想买下那姑娘手里的那一半,那里有那么多我跟诗诗共同的回忆,可是她却丝毫不留情面的告诉我,“别跟我提回忆,恶心人。”
  
  不愧是诗诗带出来的孩子。
  
  我絮絮叨叨跟她说着话,仿佛每个清晨那样,她双手托腮,静静聆听我的闲言碎语,“诗诗,你不要一个梦都不肯给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一阵风过,树叶纷纷飘落,忽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墓碑后窜出来,手里拎着扫把,冲着我就是一顿乱打,边打还边嘀咕,“脏了,脏了,该扫了~”
  
  扫把扫过我身上,扫过墓碑四周,我摆放整齐的一对杯子应声滑落,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那人盯着满地的碎片笑嘻嘻道,“碎了就碎了~”
  
  我盯着眼前熟悉的人,听着她神志不清的碎碎念,目光最后落在那一地的碎片上。
  
  她还要将这些碎片扫走,我连忙伸手去抓,碎片扎进肉里,我只觉得连心脏都在跟着一阵阵抽痛。
  
  照片上的人还在冲我笑,仿佛在说,“陆舟,你真的活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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